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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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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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點。
餐桌上的菜盤已經幾乎被清空。
陳璟用餘光看到舒遙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，便主動提議散場。
彼時，樓下大堂只剩下一桌客人還在用餐，就連外面的行人和車輛也少了許多。
上車後，尤曼青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，透過駕駛位的車窗的遞給了陳璟：“吶，這是我和張達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。”
四四方方的禮盒，看起來不小。
陳璟接到手裏的時候，也恍了一下，沒想到還挺重的：“這什麽呀？”
尤曼青閉口不說：“自己回家拆，都告訴你了就沒有驚喜感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大家都很熟了，也就沒那麽多的客套話，他笑著，微微揚起下巴，“謝了。”
“客氣。”尤曼青拍了拍車頂，隨後往後大撤了一步，雙臂環抱於胸前，“回去開車註意安全，到家後記得和我們說一聲。”
陳璟點頭：“知道了，你們快進去吧。”
畢竟寒冬臘月，深夜的風吹在身上，沒一會兒就能將衣服給吹透，他們已經聊一晚上了，沒必要這會兒還要在外面挨著凍繼續說些客套話。
這個時候，舒遙坐在副駕對尤曼青擺手，說再見。
尤曼青看見後，跟著擺起手，並且動作幅度也要更大：“有空再來玩啊。”
舒遙用力點頭：“好。”
尤曼青突然用餘光看見張達和個木頭似的站在原地，沒有半點兒表示。
便用手肘向旁邊捅了一下，隨後用腹語說：“招手啊！”
“哦哦。”張達就像是個機器人一般，聽到主機下達的指令後，立即擡起手臂，學著尤曼青的動作擺動起來，像極了正在工作的雨刷器。
而他原本嚴肅兇狠的臉上也浮出一絲笑容，只是看上去有一絲勉強，像是被逼迫的。
舒遙被逗笑。
陳璟緩緩踩下了油門，直到車輛拐到馬路上，她才回過頭，向前看：“他們感情真好。”說著，還摸了摸自己吃得圓滾滾的肚皮，感嘆道：“做飯還這麽好吃。”
陳璟問：“吃飽了嗎？”
“已經吃撐了。”舒遙說：“這要是被小寶姐知道我偷偷加餐，少不了又是一頓臭罵。”
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張小寶能說哪些話了。
陳璟：“這麽慘？”
“要拍雜志啊，也是沒有辦法。”舒遙吃飽喝足，這會兒坐在車裏，垂著空調熱風，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，她倚靠在後背上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，繼續說：“對了，你最近是要一直常駐在濱城嗎？”
剛才在飯桌上，尤曼青約他們下周再來吃飯。
陳璟便說近期應該是抽不出空了，因為他近期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濱城那邊，所以她才會這樣問。
陳璟聽後，點了點頭：“嗯，不出意外的話，可能接下來的兩個月都要在那邊。”
“是...拍電影？”舒遙一時好奇，但問完又覺得目前網絡上還沒放出消息，或許是保密項目也說不定，便連忙跟了句：“如果涉密的話，你可以不用說，我理解的。”
陳璟想也沒想就回答道：“沒關系，最近兩天就要官宣了，是電影，現在還在做進組前的準備工作，沒有正式開機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舒遙點頭：“我前幾天有在網上刷到過營銷號說你即將進組，還以為又是瞎編的新聞，為了完成流量kpi指標呢。”
陳璟笑了笑：“你呢？李紹導演那邊有消息了嗎？”
提起這件事情，舒遙就覺得心塞。
她縮了縮脖子，整個人瞬間就蔫兒了：“還沒有。”
陳璟聞言，偏頭看了一下舒遙。
外面的燈光投射在她的臉上，能看見她的神情有些淺淡，眉心卻微微向中間蹙緊。
這時，舒遙察覺到他的視線。
便扭過頭看了一眼。
接著勾了勾唇角：“哎呀，沒事的，試鏡嘛，本來就有成功有失敗，我也不是第一天入行了，明白這些道理。”說完，目光平靜地從他臉上掠過去，目視前方，“劇組在尋找最適合的女主角，我同樣也在尋找最能產生共鳴的人物角色，各方都有不同的考量，再說我也拒絕了不少劇本，有來有往，很正常的。”
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說給陳璟聽，還是說來給她自己聽。
但陳璟聞言，眉眼漸漸舒展開來，說：“今天剛把喜氣傳給你，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，別急。”
舒遙用力點頭：“對！”
不知道為什麽。
聽完這句話後，她心底的那片烏雲好像真的突然散去了一樣。
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許多。
三十分鐘後。
一輛黑色的轎跑緩緩開進了舒遙家的地下停車庫。
舒遙習慣性地環顧了一眼四周。
然後，和陳璟說了再見後，便下了車。
她先從車頭前面繞了過去。
陳璟的目光跟隨著她的身影，從右到左，就在他以為這次見面就此結束的時候，卻又突然看見舒遙轉了個身，再次朝著駕駛位走來。
陳璟見狀，趕忙降下了車窗玻璃：“怎麽了？”
舒遙將雙手搭在車窗上，上半身彎著，眉眼笑盈盈：“對了，我給你買了生日禮物，今天晚上讓小寶姐叫了個同城速遞，估計現在已經寄去你家了。”她在陳璟震驚的目光下，站直身子，雙臂環抱於胸前，煞有興味地說，“其實呢，我原本是不打算和你說的，然後，等你回去後自己發現，但我怕你以為是什麽人惡搞，再給扔了，那就麻煩了，所以，還是提前告訴你一聲吧。”
陳璟望著她幾秒，隨即又像是沒聽清楚一樣，慢騰騰地重覆了一遍：“生日禮物？已經寄去我家了？”
舒遙沒想到陳璟的當下反應竟然是如此平靜，心口一跳，語氣也沒有剛才那般理直氣壯了：“啊...嗯。”
陳璟勾了勾唇笑，有些自嘲道：“我還以為——”
舒遙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，但還是扯出一抹笑容，問：“幹嘛？以為我忘了？還是沒準備？”
“我的錯。”陳璟沒有直接否認，但臉上的笑容卻比剛才更深了幾分，“謝謝你的禮物，不過你是怎麽——”
舒遙隨口應道：“你是想問我是怎麽知道你家住址的對吧？”
陳璟點頭。
舒遙也沒有賣關子：“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，我問的曼青姐。”
陳璟回想起今晚吃飯的畫面，恍然大悟。
難怪中途的時候，尤曼青要去廁所，前腳剛離開包廂，她後腳就放下筷子，跟了上去，原來當時是在密謀這件事情啊。
陳璟斂起思緒，聲音爽朗，浸著歡喜的笑意：“那禮物是什麽？現在能提前和我透露透露嗎？”
舒遙瞪了瞪眼：“當然不行，你要自己回去拆才有儀式感。”
“那行吧——”陳璟見撬不開她的嘴，便洩了氣，只是內心的好奇欲望變得更加猛烈，他沈吟兩秒，隨後擺了擺手，說：“那你快點回去吧，我也該走了。”
盡管他表情故作平靜，但眼神中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，明顯就是裝的。
舒遙跟著笑了起來，笑容裏還帶著點憨氣：“不是，你怎麽回事啊？剛收到禮物，就開始趕人？”
陳璟憋不住，嘴角跟著上揚：“我著急回家拆禮物啊。”說著，他拍了拍胸口的位置，打趣道：“實在是太好奇了，我這心裏啊就像是鉆進去了一根鵝毛，撓得我直癢癢。”
舒遙被他的臨場演技給看傻了。
回過神後，聲音輕快：“行吧，那你回去的路上註意安全。”
其實，她也挺想知道陳璟在看見自己送的禮物後是什麽反應。
他...應該是喜歡的吧？
陳璟點了點頭，隨後在舒遙的註目下，將車窗玻璃給重新升了上去。
舒遙往後退了一步，擺了擺手。
可片刻後，陳璟不僅沒有掛擋、起步，反倒突然打開車門，走到了她面前。
舒遙不知所以，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，神情有些木然：“怎麽了？”
陳璟在註目下，身體僵硬，耳朵驟然一抹紅暈，逐漸蔓延至耳根，就連黑眸中也多了一絲無措的難為情：“那個...能不能再抱一下？”
他站在原地，沒有直接行動，而是先去問舒遙的意思。
舒遙一楞，接著主動往前邁了一步，擡起手臂將他擁進自己的懷抱中，小聲嘟囔道：“那我這樣算不算是送給你兩份禮物？”
陳璟抱住她，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中：“算，而且我很喜歡這個禮物，謝謝你。”
舒遙聞言，假裝嘆氣：“早知道我就不送那個禮物了，還能省點錢。”
陳璟知道她是故意在開玩笑，但還是配合她把“戲”給繼續演下去，先是“嘖”了一聲，抱著舒遙的手臂稍微緊了緊，但很快又松開，“你別想了，禮物可都已經送到我家門口了，再收回去是不可能的，你要是覺得虧的話，倒是可以把我給收回去。”
舒遙紅了臉，只能假裝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：“知道啦，禮物已經是你的了。”說完，輕輕拍了拍陳璟的後背，“時間不早了，該回去了，要不然你就來不及在今晚十二點之前把所有禮物都給拆完了。”
陳璟有些不舍。
深吸了一口氣，她發絲間的香氣留在他的鼻息間。
隨後松開手臂，看著舒遙說：“那我看著你進去。”
舒遙的手臂離開陳璟的身體後，突然感覺有些空蕩，她攥了攥拳，隨後又將雙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後，緩緩地向後倒退：“那我走了？”
陳璟留在原地，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，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舒遙說：“那你開車註意安全。”
陳璟再次點頭。
舒遙又說：“生日快樂。”
這次陳璟突然笑了，但眼神看上去莫名有些悲傷：“怎麽辦？我已經開始後悔和你說再見了。”
舒遙又何嘗不是呢？
但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。
很多事情沒有隨心所欲的權利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穩了穩情緒：“我們下次見面會更開心的。”
陳璟毫不懷疑：“嗯，我從這一秒就開始期待了。”
舒遙說：“我也是。”
她不知道為什麽，說完這三個字之後，鼻子竟然泛上一絲酸意。
便連忙說：“好了好了，我該走了，你也早點回去吧。”她擔心陳璟看出自己的異樣，便迅速轉過身，背對著停留在原地的男人，隔空擺了擺手：“晚安。”
說完，沒有半步停留，疾步離開。
而陳璟一直站在原地，直到舒遙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，才悄悄回應道：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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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桌上的菜盤已經幾乎被清空。
陳璟用餘光看到舒遙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，便主動提議散場。
彼時，樓下大堂只剩下一桌客人還在用餐，就連外面的行人和車輛也少了許多。
上車後，尤曼青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，透過駕駛位的車窗的遞給了陳璟：“吶，這是我和張達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。”
四四方方的禮盒，看起來不小。
陳璟接到手裏的時候，也恍了一下，沒想到還挺重的：“這什麽呀？”
尤曼青閉口不說：“自己回家拆，都告訴你了就沒有驚喜感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大家都很熟了，也就沒那麽多的客套話，他笑著，微微揚起下巴，“謝了。”
“客氣。”尤曼青拍了拍車頂，隨後往後大撤了一步，雙臂環抱於胸前，“回去開車註意安全，到家後記得和我們說一聲。”
陳璟點頭：“知道了，你們快進去吧。”
畢竟寒冬臘月，深夜的風吹在身上，沒一會兒就能將衣服給吹透，他們已經聊一晚上了，沒必要這會兒還要在外面挨著凍繼續說些客套話。
這個時候，舒遙坐在副駕對尤曼青擺手，說再見。
尤曼青看見後，跟著擺起手，並且動作幅度也要更大：“有空再來玩啊。”
舒遙用力點頭：“好。”
尤曼青突然用餘光看見張達和個木頭似的站在原地，沒有半點兒表示。
便用手肘向旁邊捅了一下，隨後用腹語說：“招手啊！”
“哦哦。”張達就像是個機器人一般，聽到主機下達的指令後，立即擡起手臂，學著尤曼青的動作擺動起來，像極了正在工作的雨刷器。
而他原本嚴肅兇狠的臉上也浮出一絲笑容，只是看上去有一絲勉強，像是被逼迫的。
舒遙被逗笑。
陳璟緩緩踩下了油門，直到車輛拐到馬路上，她才回過頭，向前看：“他們感情真好。”說著，還摸了摸自己吃得圓滾滾的肚皮，感嘆道：“做飯還這麽好吃。”
陳璟問：“吃飽了嗎？”
“已經吃撐了。”舒遙說：“這要是被小寶姐知道我偷偷加餐，少不了又是一頓臭罵。”
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張小寶能說哪些話了。
陳璟：“這麽慘？”
“要拍雜志啊，也是沒有辦法。”舒遙吃飽喝足，這會兒坐在車裏，垂著空調熱風，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，她倚靠在後背上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，繼續說：“對了，你最近是要一直常駐在濱城嗎？”
剛才在飯桌上，尤曼青約他們下周再來吃飯。
陳璟便說近期應該是抽不出空了，因為他近期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濱城那邊，所以她才會這樣問。
陳璟聽後，點了點頭：“嗯，不出意外的話，可能接下來的兩個月都要在那邊。”
“是...拍電影？”舒遙一時好奇，但問完又覺得目前網絡上還沒放出消息，或許是保密項目也說不定，便連忙跟了句：“如果涉密的話，你可以不用說，我理解的。”
陳璟想也沒想就回答道：“沒關系，最近兩天就要官宣了，是電影，現在還在做進組前的準備工作，沒有正式開機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舒遙點頭：“我前幾天有在網上刷到過營銷號說你即將進組，還以為又是瞎編的新聞，為了完成流量kpi指標呢。”
陳璟笑了笑：“你呢？李紹導演那邊有消息了嗎？”
提起這件事情，舒遙就覺得心塞。
她縮了縮脖子，整個人瞬間就蔫兒了：“還沒有。”
陳璟聞言，偏頭看了一下舒遙。
外面的燈光投射在她的臉上，能看見她的神情有些淺淡，眉心卻微微向中間蹙緊。
這時，舒遙察覺到他的視線。
便扭過頭看了一眼。
接著勾了勾唇角：“哎呀，沒事的，試鏡嘛，本來就有成功有失敗，我也不是第一天入行了，明白這些道理。”說完，目光平靜地從他臉上掠過去，目視前方，“劇組在尋找最適合的女主角，我同樣也在尋找最能產生共鳴的人物角色，各方都有不同的考量，再說我也拒絕了不少劇本，有來有往，很正常的。”
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說給陳璟聽，還是說來給她自己聽。
但陳璟聞言，眉眼漸漸舒展開來，說：“今天剛把喜氣傳給你，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，別急。”
舒遙用力點頭：“對！”
不知道為什麽。
聽完這句話後，她心底的那片烏雲好像真的突然散去了一樣。
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許多。
三十分鐘後。
一輛黑色的轎跑緩緩開進了舒遙家的地下停車庫。
舒遙習慣性地環顧了一眼四周。
然後，和陳璟說了再見後，便下了車。
她先從車頭前面繞了過去。
陳璟的目光跟隨著她的身影，從右到左，就在他以為這次見面就此結束的時候，卻又突然看見舒遙轉了個身，再次朝著駕駛位走來。
陳璟見狀，趕忙降下了車窗玻璃：“怎麽了？”
舒遙將雙手搭在車窗上，上半身彎著，眉眼笑盈盈：“對了，我給你買了生日禮物，今天晚上讓小寶姐叫了個同城速遞，估計現在已經寄去你家了。”她在陳璟震驚的目光下，站直身子，雙臂環抱於胸前，煞有興味地說，“其實呢，我原本是不打算和你說的，然後，等你回去後自己發現，但我怕你以為是什麽人惡搞，再給扔了，那就麻煩了，所以，還是提前告訴你一聲吧。”
陳璟望著她幾秒，隨即又像是沒聽清楚一樣，慢騰騰地重覆了一遍：“生日禮物？已經寄去我家了？”
舒遙沒想到陳璟的當下反應竟然是如此平靜，心口一跳，語氣也沒有剛才那般理直氣壯了：“啊...嗯。”
陳璟勾了勾唇笑，有些自嘲道：“我還以為——”
舒遙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，但還是扯出一抹笑容，問：“幹嘛？以為我忘了？還是沒準備？”
“我的錯。”陳璟沒有直接否認，但臉上的笑容卻比剛才更深了幾分，“謝謝你的禮物，不過你是怎麽——”
舒遙隨口應道：“你是想問我是怎麽知道你家住址的對吧？”
陳璟點頭。
舒遙也沒有賣關子：“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，我問的曼青姐。”
陳璟回想起今晚吃飯的畫面，恍然大悟。
難怪中途的時候，尤曼青要去廁所，前腳剛離開包廂，她後腳就放下筷子，跟了上去，原來當時是在密謀這件事情啊。
陳璟斂起思緒，聲音爽朗，浸著歡喜的笑意：“那禮物是什麽？現在能提前和我透露透露嗎？”
舒遙瞪了瞪眼：“當然不行，你要自己回去拆才有儀式感。”
“那行吧——”陳璟見撬不開她的嘴，便洩了氣，只是內心的好奇欲望變得更加猛烈，他沈吟兩秒，隨後擺了擺手，說：“那你快點回去吧，我也該走了。”
盡管他表情故作平靜，但眼神中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，明顯就是裝的。
舒遙跟著笑了起來，笑容裏還帶著點憨氣：“不是，你怎麽回事啊？剛收到禮物，就開始趕人？”
陳璟憋不住，嘴角跟著上揚：“我著急回家拆禮物啊。”說著，他拍了拍胸口的位置，打趣道：“實在是太好奇了，我這心裏啊就像是鉆進去了一根鵝毛，撓得我直癢癢。”
舒遙被他的臨場演技給看傻了。
回過神後，聲音輕快：“行吧，那你回去的路上註意安全。”
其實，她也挺想知道陳璟在看見自己送的禮物後是什麽反應。
他...應該是喜歡的吧？
陳璟點了點頭，隨後在舒遙的註目下，將車窗玻璃給重新升了上去。
舒遙往後退了一步，擺了擺手。
可片刻後，陳璟不僅沒有掛擋、起步，反倒突然打開車門，走到了她面前。
舒遙不知所以，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，神情有些木然：“怎麽了？”
陳璟在註目下，身體僵硬，耳朵驟然一抹紅暈，逐漸蔓延至耳根，就連黑眸中也多了一絲無措的難為情：“那個...能不能再抱一下？”
他站在原地，沒有直接行動，而是先去問舒遙的意思。
舒遙一楞，接著主動往前邁了一步，擡起手臂將他擁進自己的懷抱中，小聲嘟囔道：“那我這樣算不算是送給你兩份禮物？”
陳璟抱住她，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中：“算，而且我很喜歡這個禮物，謝謝你。”
舒遙聞言，假裝嘆氣：“早知道我就不送那個禮物了，還能省點錢。”
陳璟知道她是故意在開玩笑，但還是配合她把“戲”給繼續演下去，先是“嘖”了一聲，抱著舒遙的手臂稍微緊了緊，但很快又松開，“你別想了，禮物可都已經送到我家門口了，再收回去是不可能的，你要是覺得虧的話，倒是可以把我給收回去。”
舒遙紅了臉，只能假裝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：“知道啦，禮物已經是你的了。”說完，輕輕拍了拍陳璟的後背，“時間不早了，該回去了，要不然你就來不及在今晚十二點之前把所有禮物都給拆完了。”
陳璟有些不舍。
深吸了一口氣，她發絲間的香氣留在他的鼻息間。
隨後松開手臂，看著舒遙說：“那我看著你進去。”
舒遙的手臂離開陳璟的身體後，突然感覺有些空蕩，她攥了攥拳，隨後又將雙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後，緩緩地向後倒退：“那我走了？”
陳璟留在原地，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，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舒遙說：“那你開車註意安全。”
陳璟再次點頭。
舒遙又說：“生日快樂。”
這次陳璟突然笑了，但眼神看上去莫名有些悲傷：“怎麽辦？我已經開始後悔和你說再見了。”
舒遙又何嘗不是呢？
但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。
很多事情沒有隨心所欲的權利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穩了穩情緒：“我們下次見面會更開心的。”
陳璟毫不懷疑：“嗯，我從這一秒就開始期待了。”
舒遙說：“我也是。”
她不知道為什麽，說完這三個字之後，鼻子竟然泛上一絲酸意。
便連忙說：“好了好了，我該走了，你也早點回去吧。”她擔心陳璟看出自己的異樣，便迅速轉過身，背對著停留在原地的男人，隔空擺了擺手：“晚安。”
說完，沒有半步停留，疾步離開。
而陳璟一直站在原地，直到舒遙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，才悄悄回應道：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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